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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掉线了两次，我不知道是不是发过来了.}
四月的南昌，夜里开始多有雨声陪伴，白天一切喧嚣的色相在夜里退尽……
舒适而宁静的寝室里不如想象般的易于安睡，从前被生活琐事打断的各种事情和想法这时象
讨债般的扣打着房门，一个人被记忆和思绪结成的茧缚在中央……而一个人和自己的讨论常常
是没有结果的，我试着站到阳台上，借着漆黑的空气吧想不通的事情和困惑的表情掩藏起来…
…
忽然感到，清冷的呼吸里少了一点他烟草的味道，我的右手边少了一个会微笑吸烟的身影。
他，和他一起在传奇里晃荡时，他抚着鼠标嘴里总衔着一根烟，或者说用嘴唇肌肉的张力很巧
妙的让一根烟不掉下来，而和他一个寝室也是同一个服务器的好朋友也几乎全有这种能耐。讨
厌烟味的我在这个时候常象那只片却乌鸦嘴里肉片的狐狸，努力的问他一些难以不回答的问题
，希望他说话时不敬意的口型改变会使那支摇摇欲坠的烟屈服于地心引力而落下来……
可惜，一次也没成功过。
大约寒假结束吧，一个模糊的时间。
和他、他们凑到一起在传奇里换了一个服务器（11区，三国）开始了一个新的生活，整整一
个寝室的排场。
女人凑到一起常是为了烘托热闹，而男人在一起则是标榜寂寞，于是大家在这个服务器里的
名字共同的前缀就是“孤独☆”，不过他有点不同，他说不想样成孤独的习惯，怕以后真的改
不过来，于是他自称“放荡☆族长”，一个有自恋倾向的道士。
本非新手的我们在传奇里轻车熟路的开辟着各自的空间构筑着故事，有时幻想着自己35级以
后潇洒的人生发呆，却被几个刚刷在身边的骷髅送到了黑白世界，有时跟着一个高级武士猛跑
只是想看一下人家身上的极品装备……每天机房关闭，这个楼寝室熄灯的前后，里面总是谈笑
着传奇里的话题。
有段时间我常和族长在一起，因为孤独家的残阳，阿泰等人总是红着眼睛不停的累积关物的
尸体堆砌更高的等级。很累，也很有用的一种工作。我和族长天生不是用功的人，在玛法大陆
跑来跑去寻找新鲜才是我们的乐趣。放荡族长并不放荡，什么时候传奇里不知不觉出现了很多
欺骗玩家的玩家，族长曾经在原来的服务器飘摇的那段日子从东北到江南被各种玩家以各种身
份用各种谎言洗礼、摧残过。于是，他在游戏里失去了金钱，失去了装备，失去了对游戏里玩
家的细腻人，再也不认可网络里那种相逢何必曾相识的缘分，只冷冷的无所谓的地放荡着心情
于不屑，只相信身边这群孤独的吸着“庐山”香烟的朋友。至于名为族长，那他绝对是哪个笨
蛋种族最后的末裔，所以自称族长也好，皇帝也罢，只要他自己举手通过就没人反对了。
有一天晚上聊天，我问他这个游戏里认为最倒霉的事是什么。我以为他会说是看见地上有天
尊装备在踩上去前一步停电或者和祖玛教主在教主之家单独约会却没带护身符和地牢。结果他
淡淡说，怕遇上真诚的玩家。感觉上很象录象里心存良知的杀手男主角怕遇上善良单纯的女主
角被感化，被带回正常温暖的生活又无法适应。这样的故事大多是悲剧，最后通常男主角为女
主角死的很惨，而女主角只能为男主角哭的更惨。面对这样出乎意料而充满感慨的回答，我只
好沉默，等他转过头点烟的时候无声地叹一口气。
不过女主角恐怕是上天安排的，是一定要出现的。
有一次，族长带着自己保养很好、蓝的发亮的排骨在祖玛寺庙2层观光怀古的时候碰到一个叫
“好心情”的道士mm，mm和族长打招呼说：“你好啊。”
“好。”族长边走边说，口气好象在谢绝推销，
mm跟着他说：“你常来这里么？”
“是，我喜欢这里的建筑风格。”
“呵呵，可是这里常年失修了啊。”
“恩，这是因为我觉得这样才更显出历史的痕迹和时间酝酿过的味道，所以才没动手修葺。
”
“什么？难道你是这里的主人。”
“不是，我只是这里收取维修费而从不动手工作的维修工人。”
“哈哈，你很有趣。”
“哈哈，也很无聊。”
“你去哪里呢？”
“我忘记了这里的厕所在哪里，正在找。”
“：）你想上厕所？”
“不，是我的宝宝。”
“哈哈，你真的很有趣。”
“哈哈，我真的很无聊。”
“我可以和你一起玩么？”
“随便，不过我不会照顾任何人。”
“没关系，我可以照顾你。”
“我不会付钱的。”
“只要你支付微笑就够了。”
“不行，这种表情我比金钱更缺少。”
“为什么？”
“不为什么。”
“快乐是一种美德，微笑是一种祝福，就如同我的名字。”
“不受约束是一种解脱，权利是一种野心，就如同我的名字。”
“但，这和微笑有什么联系呢？”
“哦，算了，没什么联系。”
“你经常玩传奇么？”
“偶尔不玩，你呢？”
“我偶尔玩。我以后叫你哥哥好不好？我这里认识的人不多。”
“……”
“怎么不说话？嫌弃我等级低？”
“不是，我说过我不懂照顾人。”
“我也说过我会照顾你啊，而且免费。”
“呵呵，好吧，这个游戏里一些好朋友，现实中也同样是，他们名字前都有"孤独☆"，以后
见面可以打个招呼。”
“恩，好的。你为什么不叫孤独呢？”
“以后再说吧。”
“恩，也好，我要下了。希望下次还能遇上你，哥哥。”
“好的，我也一样，再见，祝开心。”
“我会的，我常常开心，希望你也不吝惜微笑。”
“知道了，再见。”
“再见。”
族长那天晚上很开心，几乎没有吸烟，通常他的心情和吸的烟成反比，越好越少。后来族长
在传奇里奔来跑去的时光身边就多了一个很会照顾人和宝宝的女道士，于是他也就不再总和我
一起上线，我也就不用忍受2手烟。那段日子他去机房很勤，但经验并不因此而飞涨。谈天时
也提起他有一个叫好心情的mm，让我们碰见的时候要善待。
那时他情绪一向保持很好，买烟的钱常用来请客买卷饼和瓜子了。我看一本书上说，吸烟是
心情不好时的一种习惯。看来照这样下去族长可以戒烟了，我也希望如此，不仅因为我讨厌吸
烟，也因为卷饼很好吃，尤其是别人请客。
有一天晚上，一切都是照例，照例在机房关闭后到孤独的寝室聊天，照例是传奇的话题。
残阳很悲愤旧事重提说传奇里的骗子太多了，骗钱骗装备，最可恨的是人妖，骗了你的全部
家当不说，还骗你感情，最后得手还不忘告诉你：“对不起，其实我是不是女的，我只是长的
很象女生的男生。”
“那不一定，喘气里女生也不少，你是没遇上。”残剑反驳。
“不少？你说玩石器玩魔力的女生不少我还相信，你自己看看象传奇这样砍砍杀杀的游戏里
女生有几个不是人妖？！小弟，要看比例，而且你玩的传奇还少，没吃过亏，以后你就知道了
。“
残剑没说什么，表情并不十分确定。大家则翻述历史大讲自己碰见的和别人碰见的各种人妖
，以及人妖骗人的各种手段，夸夸其谈好象比人妖还内行。看来教训是惨痛的，经验是丰富的
。
族长一直坐在靠门的上铺上听着，没说什么话，只是向阿泰要了一个根烟，点上。吐出的薄
雾后面忽闪的眼神好象看着什么，既不清楚，也不在近前。
后来的又一段日子，我就很少吃到请客的卷饼了，闻到是更多2手烟。
如果一个人有过伤痕，特别是让人喊不出疼痛的伤痕，就越容易让人挫伤信心和希望。族长
就是这样的人，我觉得。
族长的经验开始涨变的很快，地上的烟蒂也变的很多。
再后来，有一天残剑说碰见了族长说过的好心情，残剑很高兴，还说互相留了联系的电话，
夸对方是个好mm。大伙开始不相信，后来，常打来的电话很容易就推翻了大家的怀疑。
族长从不给网友电话没，也不问，自从到这个服务器以来。
不信任成了他和网友交流的一种障碍，但他有一次私下曾和我说，想给好心情打个电话，想
听听她的声音，想知道让自己相信。但，在那天讨论过人妖之后，他就再没提过，也没问过。
再再后来，好心情说要来南昌玩，顺便看看残剑和我们，也的确来了。残剑，残阳，搁刀听
雨去接的站。
在他们回来之前，在阳台上我问族长：“你希望好心情什么样？”
他笑着回答：“我希望她是只恐龙。”
“你真这么想？”
他没再说话，拿出打火机，找烟。半晌，他说：“未得到和已失去。”只是自言自语而已。
“因为害怕孤独而刻意避开，因为伤痕而失去勇气，得不到是放弃希望，飘荡在过去的阴影里
就失去未来的阳光……冷月，我说的对么？”他掐灭手里的烟。微笑。
“知道就好，我还以为你不会反省呢，还有，我饿了。”
吃完饼，小坐了一会儿，残剑他们就回来了。好心情下榻在市里的旅店。残阳说好心情是个
很漂亮的mm，搁刀听雨说她下和互相交代了身份以后第一个问题是：“族长呢？他怎么没来接
我？”
一滴雨点居然忽然遛进阳台，打醒了我，故事就定格在这句问题，我没有再次回忆的力气，
雨还是一滴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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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8-22 00: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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