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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8-29 09: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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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真的有这么多种方法上吊吗?”
“嗯,对上吊方法解释最全面的是我们中国第一版法医书,中国人似乎对上吊这
种死法很迷信。特别是农村,书上写甚至有人认为以坐或者躺着上吊死去,可以保住
元神,也就是所谓的元神出窍,得道成仙。”
“可是怎么可能坐着上吊呢。”
“其实只是角度问题,我把左手放在头上,你看,这就是绳子绑着我的脖子,然后
我
是这样坐着。这时你只要前倾,在重力作用下,绳子就会产生拉力。你只要不破坏这个
平衡,也就是保持你坐的姿势就行了。”
“喂,杜明,你天天研究这些,晚上不做恶梦吗!?
从那天起,师姐就严禁我再说这些。师姐对于生死没有太多的看法,
“活着没有什么意思,但我也没有死的理由。如果理由充分我会自杀的。”这是师姐
对我说过的,我曾经对师姐说过,我之所以研究死亡,是以为我怕死,看着这些无非是
让自己对死亡的恐惧有更真实的认识,但结果却总是不近人意。我也曾经追问过师姐,
什么样的理由可以让师姐失去生活的信念,但是师姐没有回答我。
躺在师姐的床上,我用一只手挡住自己的眼睛,因为它又开始流泪了。另一只手无
意识地在身边的墙上摸索,墙上坑坑洼洼,随着我手指的触动,又落下好多墙灰。我的
手行进到我腰的位置停了下来,这里一道一道的有很多划痕,是指甲划过的痕迹。很新
,断茬还是雪白的。这是师姐的指甲痕,我能想像师姐像我现在这样躺在床上,左手在
墙上使劲划过,脸上却是漠然的表情。
朦胧间,我看见了师姐,那个第一次爬上天台的师姐,第一次走进我生命的师姐。
她穿着那条白色纱裙,粉色系带凉鞋,师姐的脚趾很白,透过晶莹的皮肤可以隐约看见
一条条青色血管, 与第一次见面一样,她坐在我的身边,抱着双腿,头枕着膝盖歪着头
看我,裙子的下摆轻轻摇曳,我却听不见她对我说 什么了。
我知道赵颖正在盯着我看,我睁开眼,正遇上她的眼。她丝毫没有回避,正相反,
她眉毛一扬说,帅哥你睡相还挺好看,本来想偷吻你一下的。哦,那现在补上吧。我伸
出手去摸她的耳朵,赵颖一下子扑了上来。一阵热吻过后,杂喘了口气说,下来,我
可不想上那个死人床。
医学院的女人不是性冷淡就是荡妇,这句话我们医学院男生的一致观点。我有好几
次都想去堵赵颖的嘴,怕什么,现在又没有开学,别的老师都没有回来呢。她毫不在乎
地甩开我的手,然后从床头柜子上拿出一个保险套让我带上。一但撕去伪装,人的本性
就表现的淋漓尽致,赵颖一边夸张地动作着,一边喘息着大叫。我按着她的肩膀叫她荡
妇。她停下来看着我说,你知道吗,张倩也和我一样是个荡妇,是个婊子。她在我身子
下面愤愤不平的说,从我进学校我就知道这个婊子,虽然表面上装得清高,可是骨子里
骚得很。那时全校的男生都注意她,那时看她不可一世的样子我真是不服气。和她住在
一起我更不爽,现在没有男人追了还装什么呀。赵颖吃吃笑了起来,她抬起身子紧紧抱
住我,咬着我的耳朵,就在那张倩自杀的那天下午,我还和男朋友就像现在这样躺在张
倩的下面做爱来着。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我临走时要了赵颖的电话。赵颖很高兴地给了我,然后告诉我
她男朋友一般总是在周三和周五才找她。下楼时,我跟守卫室的大娘打了声招呼,老太
太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奇怪,也许是刚才听到什么声音了吧。
我在校园里转了转,还有一个星期才开学,校园里只乎没有什么人。我走到解剖
实验楼,楼下的ic卡电话还在那里,还记得二年前我也曾经在这打过一个传呼,我拿
起电话。赵颖在电话里听到我的声音有点意外,我说我想你了。她很放肆地笑着,说
你们男人都是一个德行,然后问我在哪里,我说就在你楼下。她说你等着我便挂了电
话。我站在解剖楼里向外望着,不一会赵颖就从宿舍里楼里走了出来,她穿着绿色八
分裤,白色t恤,赵颖虽然算不上很漂亮,但是身材很好。她一边向学校大门这边走
来一边四处张望着。
当她走到解剖楼时,我一把将她抱住。她啊的一声,但看清是我时又抱紧我吻了上
来。我说你怎么没穿胸罩就出来了,她调皮地眨了眨眼,多麻烦,反正一会还要脱。
我拉着她的手往楼上跑,她一边被我拉着,一边说,喂,你知道这是哪呀,你就往上跑
。
我回头问她,这是哪呀。
她走到我前面,冲我做了一个鬼脸,“这可是我们学校的解剖实验楼,里面都是人
体标本。”
“真的吗?”我吐了吐舌头。
她很得意地拉着我,“来,带你见识见识。”
二年了一切都没有变,熟悉的地方,熟悉的气味。就连那坏了的锁也一样没有换。
赵颖推开门说,“怎么样,没见过吧。这里的东西都是百分之百真的,桌子上的都是
小件标本,旁边那个小屋子里锁着一个大池子,里面泡着的可都是尸体。”
我笑笑,抱住了她。赵颖把门口挂着的白大衣铺在了桌子上,她躺那里双腿紧紧夹
住我的身体。
我看着赵颖的眼睛,“赵颖,你知不知你错在哪儿。 ”
她诧异地看着我,我一边用手上放好异氟醚的手帕捂住她的口鼻,一边对她说,
“你错就错在不应该和张倩住在一起的。”
赵颖的身体完全软了下来,出于人道主义,我还是先掐死了她。如果不麻醉直接掐
死她,人在垂死挣扎时会造成括约肌失控,也就是大小便失禁,会很脏,所以我不会做
那样的蠢事。我不用给她脱衣服,因为她根本没有穿衣服。人死在激情之中,这也许会
是很快乐的事,至少我没有让赵颖有一点痛苦。我把她放在地上,然后从包中拿出硬膜
外针,针的一端连着医用胶皮管。我将管顺到实验室地上的下水道里,然后将针对准赵
颖的颈动脉直刺下去。也许我应该再拿一支针插到她的股动脉上,那样她的血会流失得
更快些,这样一会不会有太多的血流在外面。我脱光了我的衣服,祭奠仪式正式开始。师
姐,这一切都是为你所做,我不要你一个人孤独地活在那个世界里,我找到了人陪你。
赵颖的皮肤很光滑,充满弹性与光泽,只是现在已经没有了血色。冰冷的身体摸起来好
像是一尊大理石雕像,我的手在她的乳房上停留了好久,我知道自己有点不忍心这样的
尤物。
人没有选择生的权力,这是我们永恒的悲哀,无法自己选择死的人是更大的悲哀
,可是为什么自己选择死亡却还要给别人留下悲哀?我用手术刀在赵颖的下颌划下,一
直划到了她的阴阜,然后又在她脖子、腋下、胸肋以及构沟和脚踝两侧做了几?横切
口,接下来的工作首先从头开始。我先用拉钩住赵颖下颌?切口然后用力上提,将她
头部皮肤与脖子的皮肤分离,然后用剪子从背后将她的后脑皮剪开,我跪在赵颖的身上
抓住赵颖的两个耳朵用力一扯,赵颖活着时的面具就这样被我拿在了手里,看着她那满
是肌肉纤维与鲜血的脸,我哭了。没有了眼皮,赵颖的眼睛大大地瞪瞪着。我看了看,
拿起身边的针头扎了下去。
当我将尸体躯干的皮下组织完全游离下来时,天已经开始发黑了。也许是因为白天
的二次做爱吧,我感觉很累。身边是剥下来的人皮,赵颖的尸体上还有四肢的皮肤没有
剥掉,看上去有些滑稽。我决定先不做了,躺在地上睡着了。如果你那天经过那间解剖
实验室。你会看见,月光下,实验室的地上,二个赤身裸体的人,一个是只剩下四肢皮
肤的尸体,另一个人紧紧抱着自己,头向腿的方向低着,双手缩在胸前,姿势就像是孕
妇腹中的胎儿,那个人就是我。
半夜的时候我被夜里的风吹醒,身上冻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让人很不舒服,但
我却还不能穿衣服,我的身上全都是赵颖的血。我开始有些烦躁,草草地将尸体上的四
肢皮肤全部剥离了。还好赵颖很瘦,身上几乎没有多少脂肪,这样泡在福尔马林里就不
会浮起讨厌的颗粒,看看自己的作品,手法没有屠夫的完美,但是速度还是那样让外科
医生望尘莫及,我用手术刀将赵颖尸体上残留的大块脂肪和淋巴割了下来,但赵颖胸前
始终还是有少许乳腺和淋巴清理不干净,割的不小心已经划断好几根胸大肌,我干脆放
弃。满是脂肪块和血迹的尸体看上去很不干净,我找到实验室里橡皮管接在角落里的水
龙头上,冷水打在身上,我不禁浑身一抖,我把水流关小,让水顺着尸体的脸上流下来
。红色的鲜血、白色的筋膜还有黄色的脂肪的水流的旋涡里一点一点旋转不见,我心灰
意冷,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我的手上、胸前都是鲜血,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下腹上也
满是血迹,阴毛被血粘成一片,阴茎缩成一团紧紧贴着身体,异常的冰冷。腿上的血迹
已经干成了一片,边缘已经翘起来。我轻轻地把它揭下来,放在唇边,粘粘地化成一块
,还是腥腥的味道。水浇在身上有一点冷,我从包里拿出钥匙,打开小间的门。塑料皮
衣、钩子都在,因为新的实验楼的建成,这边东西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人用了。但是厚厚
的灰尘还是留下了有人来的的痕迹,福尔马林池子的盖子没有盖牢,难怪福尔马林的气
味在楼下也闻得到。我挪开那死沉死沉的盖子,向池子里探了一眼,
hi,我来看你了。
穿上皮衣,用钩子钩住赵颖的尸体,让我们最后读一次这具尸体原来的名字吧,因
为现在的它,只有通dna测验才能知道她是谁了。但警察永远无法想到失踪的人会脱掉人
皮外衣躺在尸体池子里。所以是我杜明依据法律宣布,赵颖已经失踪。我把尸体抱起丢
到池子中,尸体果然不争气地半浮着。我跳进池子,翻起下面的几个尸体,把下面尸体
盖在赵颖的尸体上面。最上面的尸体好像故意似地翻了过来,把他的脸露给我看。由于
已经泡了一年多,肌肉早就没有了鲜红的颜色和光泽,眼框里只是一个深深的大洞。他
的嘴好像被人撬开过,嘴边的肌肉纤维断了好多,我用脚把它的头踢向一边,借着晨起
的阳光,我看见它的口腔内侧有什么在发光。是一颗镶过的金牙,那颗金牙发着和尸体
一样土黄色的光。我用钩子使劲地戳下去,将那具尸体的下巴给戳烂了。
完成了这一切,我草草地用水冲了冲身体和实验室的地面,我把剥下来的皮肤用刀
切成一小块一小块地分几次扔到了马桶里,一按下水开关,那些碎块很畅快地就进入下
水道。剩在手里只有带着头发的脸部皮肤还有二块沉甸甸的肉——赵颖的乳房,我拿起
那个头套好一阵看,想起了武侠小说里的东西。站在镜子前,我左右比量,但似乎找不
到可能易容的结论。这样的人皮面具应该不会是假的了吧,看来金庸也不能理论联系实
际呀。把赵颖的脸拿在手里太久,有点奇怪的感觉。我把她的乳房还有脸皮放在塑料袋
里和我的工具还有赵颖的衣服一起放进单肩包,然后穿好了衣服。很小心地从实验楼里
走出去,我没有从正门走,是从实验室楼旁边的墙跳出去的。走到学校旁边的住宅小区
里,我发现我的摩托车后座被人用刀划了二个口子,轮胎旁边有人的呕吐物。不知道为
什么我的心情十分好,我感觉昨天晚上有人做了和我相同的事情,只不过他是醉的,而
我是清醒的。
师弟,送我一份礼物吧。
嗯。
为什么不问为什么要送我礼物?
你的生日吧,是下个星期。
师姐笑了笑,“没想到你竟然知道。”
“其实师姐我知道的远远比你想像的多,你的生日、三围,就算你的月经周期我也
知道的。”
当我说完这话时,师姐在电话里久久没有说话,然后小声地说,“杜明,我很高兴,
是真的。以前很讨厌别人问我这些,可是还是会想让人知道,那个人就是你。”
听着师姐的话,我感觉师姐很残忍,因为她不但折磨自己还在折磨我。
“那你那天……”师姐听到这,马上打断我,“杜明别在说了,我不会和你在一起
的。”
为什么?
因为你太干净了。
我干笑了几声说,师姐,我那么了解你,你又了解我多少?
师姐说,“很多呀,你很单纯,想法总是很美好,你更适合那种像小鸟依人型的女孩
子,不适合我的。”
我叹了口气,“好吧,那师姐你想要什么样的礼物?”
“ 什么样都好,只要你送的。”
那些天我的确有些烦燥,我开始相信一切皆有因缘。我知道发生过的一切都不可能
像以往的聊天那样一笑而过。这个结果是我造成的,是师姐造成的,我们要承受这所有
这些。戏子在舞台上哭泣,台下的人却总是那么冷漠。我已经不能改变我的台词,而我
的戏已经到了高潮,哪怕是嘘声一片,我也要继续。师姐,在你独幕剧中的王子也许是
另一出戏的小丑,也许在你转身时就会发现,而让你转身的也必定是那王子的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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